春节后的第一场羽毛球比赛
春节后的第一场羽毛球比赛
感觉整个春节假期，我的身体就像是被封印在了沙发和饭桌之间，每天的运动量上限就是从客厅走到冰箱拿一罐可乐。当手机微信群里那个万年不变的羽毛球图标闪烁，弹出“兄弟们，干饭了……哦不，干球了！”的消息时，我的DNA真的狠狠动了一下。那一刻，我仿佛听到了我身上每一寸肥肉在瑟瑟发抖，它们知道，还债的日子终究是来了。
从衣柜深处扒拉出那套积了灰的运动装备，过程堪比考古发掘。那件曾经宽松的速干T恤，现在紧紧地拥抱着我，每一丝赘肉都被勒出了清晰的轮廓，主打一个“诚实”。我的羽毛球拍，上次见它还是去年，现在握在手里，感觉比金箍棒还沉，陌生中带着一丝“你谁啊”的疏离感。我对着镜子挥了两下，想象自己还是那个球场上追风的少年，结果差点闪了老腰，镜子里的油腻中年男露出了三分讥笑、三分薄凉和四分漫不经心。
一脚踏进羽毛球馆，那股熟悉的橡胶地板和汗水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，瞬间唤醒了沉睡的运动细胞。环顾四周，球友们一个个都“圆”润了不少，彼此相视一笑，那笑容里包含了整个假期的胡吃海喝和此刻共同的“心虚”。大家打招呼的方式都变了，不再是“嗨，来了”，而是互相拍着对方的肚子，意味深长地说一句：“兄弟，伙食不错啊！”气氛堪称大型“养膘成果”交流会。
热身环节简直是酷刑现场。高抬腿抬不过膝盖，压腿听得见骨头的呻吟，转体动作让我感觉自己的腰是个生锈的陀螺。隔壁场地的“卷王”大哥已经开始全场米字步飞奔，汗如雨下，而我这边，只是简单地挥了挥拍，心率就已经飙到了180，感觉下一秒就要原地飞升。我的搭档看着我气喘吁吁的样子，拍了拍我的肩膀，安慰道：“没事，主打一个陪伴，输赢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把昨晚的烧烤给消耗掉。”我真的会谢，说得这么实在。
比赛正式开始，我方发球。我深吸一口气，摆出自认为最帅的姿势，手起拍落……羽毛球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，精准地挂在了网带上，然后软绵绵地掉在了我方场地。全场寂静两秒，然后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。我搭档的表情，就像手机信号从满格瞬间跳到无服务，写满了“栓Q”。对面的朋友更是笑得直不起腰，边笑边喊：“没事没事，这才第一个球，是网的问题，它太高了！”
接下来的剧情，基本上就是一部名为《我的眼睛会了，但身体有自己的想法》的血泪史。对面的高远球，我眼睛已经精准定位，大脑发出了“后退！起跳！扣杀！”的指令，但我的双腿仿佛被灌了铅，只是象征性地挪动了两步，然后眼睁睁看着球在我身后一米处落地。我的手和脚仿佛是两个独立的部门，不仅沟通不畅，还互相推诿责任。偶尔一个网前小球，我一个箭步冲上去，结果因为刹车系统失灵，差点给对面表演一个平地摔。整个人在场上就像一个喝醉了的“显眼包”，动作笨拙又滑稽。
我搭档的状态也没好到哪里去。我俩的配合，简直是灾难级的。一个后场球，我俩同时后退，然后客气地互相谦让：“你来你来！”球落地了。一个网前球，我俩又同时冲上去，球拍“哐”地一声亲密接触，差点上演“双打变单打”。最经典的一幕，我一个奋力扑救，把球从地上捞了起来，结果球直直地飞向了我搭档的后脑勺。那一刻，时间都静止了，我甚至能看清他头发丝儿的飘动。幸好他反应快，一个缩头躲了过去，然后回头给了我一个“你小子想谋财害命”的眼神。
体力消耗更是呈断崖式下跌。第一局打到一半，我就感觉肺部像个破风箱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哨声。流下来的汗，感觉都不是水，而是烤肉、火锅和可乐的混合液体。每一次弯腰捡球，都需要莫大的勇气，站起来都得扶着膝盖，感觉自己瞬间老了二十岁。中场休息的时候，我瘫在椅子上，感觉身体被掏空，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：我是谁？我在哪？我为什么要花钱来受这份罪？
然而，神奇的是，尽管身体已经发出了10086次抗议，但精神上却异常亢奋。每当打出一个好球，哪怕只是运气成分居多，那种瞬间的成就感和多巴胺分泌的快乐，又会立刻给身体重新充电。和球友们在场上互相调侃、互相“伤害”，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，是任何假期“躺平”都无法比拟的。我们不再是为输赢而战，而是为了消耗卡路里，为了找回那种久违的、掌控身体的感觉。虽然过程是“菜鸡互啄”，但快乐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一场球下来，我们最终还是输了，比分惨不忍睹。但没人真的在意。大家互相搀扶着走出球场，一边讨论着刚刚哪个球最糗，一边已经开始在群里商量：“兄弟们，消耗这么大，晚上去哪儿搓一顿补补？”你看，运动的意义是什么？不就是为了能心安理得地进行下一顿胡吃海喝嘛！这波操作，完美闭环了。我摸了摸自己还在颤抖的大腿肌肉，已经能预感到明天起床时那种酸爽到“破防”的感觉了。
话说回来，那个羽毛球，是用什么鸟的毛做的来着？
